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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知青,讲知青,纪念知青。让我们一起倾听知青的故事,感悟历史中的人、人的历史…...东风吹,战鼓擂,被汹涌澎拜的上山下乡运动裹挟着,1969年头我们来到延安。
插队第二年的八月份,我们去宜川县探望那里的北京知青朋侪,顺便和他们切磋一下拳击技术。这些朋侪都是北京师范大学眷属院的教职工子弟,平时我们常在一起练拳击。来延安时,杨中海带了两副拳击手套到云岩公社,宁加华带了两副到党家湾公社。
刘钢是师大眷属院这群孩子的头,他带着我们几个知青一路说笑着,从宜川县牛家店公社往党家湾公社去。山路上,有一段全部都是岩石,岩石的中间,有一条被水冲出来的沟,山上的泉水自上而下徐徐流入了沟里。烈日当头,走了十几里山路了,又累、又热、还又渴,大家停下来,用山间的泉水洗洗脸,提提神,喝上几口,解解渴。
我把双手合在一起,做了一个半球状,捧起了水正要喝,同行的我们村知青葛家璐大叫起来:“蛇!”我顺着他手指的偏向看去,一条红黑相间的蛇在离我们约莫三米远的上游偏向,横卧在溪水边,拦住了我们的去路,它抬着头,瞪着眼睛正审察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。刘钢说:“王骥小心!”梁新平说:“还是绕着走吧。
”没等他们话音落地,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,来不及弯腰,右腿在后,左腿向前跨步、屈膝,做了一其中国传统武术中的弓步,同时右手顺势从腰间向下蓦地一抄,抓住了蛇的尾巴。此时,梁新平高声喊道:“把它打死,打它的七寸!”我抡起蛇在空中划着8字,左右开弓将蛇头摔在岩石上。
瞬间,那蛇的头被摔烂了,我随手把它扔在远处山坡的一块大岩石上,留给鸟禽或是刺猬饱餐一顿吧。我在山泉中洗了洗手,水也不想喝了,大家继续向前赶路。大家一边走,一边讨论,万一被蛇咬伤怎么办?有人说用嘴从伤口把毒液吸出来,有人说用刀把伤口切开,尽可能的放血……“血流多了人就死了。
”“往县医院送是来不及的,两三个小时都到不了县里,送到医院人早就死毬了。”来延安插队之前,没有任何政府部门指导知青遇险如何自救。
听说过有一种中成药“季德胜蛇药”可以治疗毒蛇咬伤,如果有人指导,蛇药一定是必备的,遇险也不至于束手无措。刘刚见我们争论不休,说了一句:“以后出门走山路,一定要带上爬山镐。
”从这次遇到蛇之后,我们这群知青外出走山路,总是拿上一支爬山镐,防止毒蛇猛兽袭击。走了不到一小时,来到党家湾公社西平原大队一小队,宁加华、黄大地他们的知青点。这里的知青基本都是师大大院的子弟,他们住的是三口老窑洞,整个窑洞的顶子和三面墙都被烟火熏得黑黑的,另外一面是窑洞的窗户和门,一眼就看得出来,木头窗棱上的窗户纸是知青到来之前,村里人匆匆糊上的。两扇木门安装于门框的上、下门轴,已经磨损得很细了,特别是下面的门轴已经被磨得又短又斜,险些磨秃了,开门时稍微用点力,那门板就会掉下来。
晚上到窑洞外面去撒尿,双手必须扶着门板,防止开门时,门板突然掉下来,惊醒其他睡梦中的人。这破窑洞要不是大清国那年月挖的,预计就是大明朝的了。宁加华从北京带来的两副拳击手套险些是全新的,棕色的羊皮面,质量真好,打在脸上很舒服。
整整一个下午,我们都在窑洞前开心地打拳击。张保民和宁加华烧火为我们压饸饹,面是用玉米面加上榆树皮磨成的粉,在一起和的。浇面的汤就是盐水加上几根韭菜,放上一点辣子,虽然没有油腥,吃起来也很香。
我说:“要是有点羊肉放进浇面的汤里,就更香了!”宁加华说:“羊肉没有,要吃羊皮有现成的,把拳击手套外面那层羊皮拆下来煮煮吃了……”“就是煮皮鞋吃,把皮箱煮了,也不能吃拳击手套啊!”吃着、说着、聊着,连着下了好几锅饸烙面。一下午,大家轮流戴上拳套打拳,早就饿了,连汤带水的饸烙面,每人都吃了好几碗,用北京话形容,就是吃了个肚歪。晚饭后点上煤油灯,会玩扑克牌的人分成两摊,每摊四小我私家盘腿坐在炕上打扑克牌,对家为一组,打“升级”。
和我一组打对家的是刘钢,他坐在炕外沿,靠近锅台的谁人炕角,我坐在他的劈面,右肩靠着窑洞的墙,左肩靠近窗户,背后放了一个棉被挤在窗户和墙的夹角处,靠在上面,还挺舒服。几圈“升级”打下来,显着是赢得多,输得少。我伸了个懒腰,头靠墙休息一下,准备继续战斗。
我的头刚刚靠到窑洞的土墙上,突然右侧头皮一阵猛烈刺痛,我大叫了出来:“哎呦!是不是遇到墙上的钉子了?"宁加华说:“这窑洞墙上没有钉子啊。”“你看看我头上流血没有?”我边说边向炕沿外移动。宁加华举着煤油灯,让灯亮照在我的头上。
突然,他大呼一声:“别动,千万别动!一只蝎子在你头上呐!!”张保民迅速递给他一双筷子,宁加华把那蝎子从我的头上夹了起来,蝎子在两支筷子之间挣扎着。“夹住了,别让它跑了!”大家嘱咐宁加华。宁加华把煤油灯交给了张保民,让他放到灶台前,并摘去玻璃灯罩,直接在灯芯燃烧的火焰上烤起蝎子来,在场的知青一起说到:“烧死它,给王骥报仇。
”宁加华说:“不能一下烧死,逐步烤,让它逐步地死,在中医制药中叫作焙干……” “这蝎子准是来为白昼在路上弄死的那条蛇报仇的。”“这蝎子不算大,另有比这大的呢!"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。蝎子在筷子中间拼命地挣扎,最终被烤死了、烤干了。宁加华找来一个小瓶子,把蝎子放在内里,泡上了香油,他说谁再被蝎子蛰了,涂上泡蝎子的香油,就能止痛。
泡了蝎子的香油,是不是真有以毒攻毒的作用,我有些怀疑。此时,我头痛得只想撞墙,既没有止痛药,也没有外敷的消炎药,那年月知青有病、受伤,就得自己扛着,全凭身体好才气熬过这一劫。
为了帮我减轻疼痛,大家纷纷“献计献策”。黄大地说:"你要痛得厉害,就喝口凉水。"要是凉水能治病,还要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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